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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建筑越高、越具有标志性,就代表其设计者的水平越高。可能也确实如此,如果单单历数设计过70层以上超级高楼的建筑师,入列之人寥寥无几,且均为建筑大师。不只因为超高层建筑的数量有限,其建筑本身的特殊性更是重要的原因。
也许全世界的建筑师都认为自己能做超高层建筑,提出构思并非难事,但只有将构思真正付诸执行才能见出高下。SOM建筑事务所的着名建筑师Stan Korista(史丹·克里斯坦)曾经说过,“要设计这样的建筑,你只有真正做过了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因为它们都太独特,太具有挑战性了。”大多数建筑师对建造5层或10层的高楼了如指掌,40层的建筑也只是略有不同。一旦建筑超过70层,设计方法、设计流程、技术、数据、施工、各专业配合等都变得不一样了。这就好像是不同专业的医生,即便医术再高超,也不会让你为非本专业的病人去作诊断。建筑设计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么,超高层建筑究竟有怎样的性格?又该如何诊断?怎样的建筑师才能为超高层建筑实行高级定制?来自美国现代设计界,拥有崇高地位的建筑领域奇才Marshall Strabala(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在超高层建筑的一系列实践中摸索到了它们的特点所在。
性格决定建筑生命
超高层建筑是具有独特性格的,惺惺相惜,其对设计者的选择也是要有性格的。世界十大最高建筑,均出自马歇尔·斯特拉巴拉、Renzo Piano(伦佐·皮亚诺)和Lord Norman Foster(诺曼·福斯特)三位建筑师之手,他们打造的地标性建筑重塑了21世纪的世界城市景观。在这十大建筑中,马歇尔·斯特拉巴拉一人独占其三:将于2014年竣工的上海中心大厦、世界第一高楼哈利法塔及世界第七高楼南京绿地广场紫峰大厦。
年轻的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尽管发现了自己对建筑的喜爱,但并不是一心只想当建筑师,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令他心仪的想做建筑师的女孩子,马歇尔·斯特拉巴拉突然萌生了当建筑师的念头。虽然在建筑领域起步较晚,但出身工程师世家,耳濡目染使他成为了同时代建筑师中的另类。他从工程师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她觉得做项目必须用工程师的语言来交流沟通,尤其是建造超高层建筑时,建筑师必须与工程师合作,以确保各系统之间的协调配合。
有的建筑师认为建筑的外形比其他系统更重要,而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和其他建筑师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认为建筑物的外形也是一种功能,必须与其他各专业系统放在一起综合考虑。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设计的上海中心大厦就是以楼体造型的风力工程设计以及内部空间利用为基础,通过对楼层数量和面积进行多次改动才达到最优的外形和功能的统一。
正如所有伟大的建筑师一样,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对工作也非常投入。他总是在思考,对于细节,他有着超常的记忆力。所有经他手设计的大楼,其楼面板、窗户和桁的面积他都记得非常清楚。对他来说,就像是在玩拼图游戏,而马歇尔·斯特拉巴拉总是试着将拼块放到正确的位置,让整个建筑像交响乐一样和谐。
张扬、前卫的外表
上海中心大厦将为上海树立独特的新地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见到如此具有标志性的超高层建筑真是值得庆幸,同时大家也应为它所实现的可持续性感到骄傲。
马歇尔·斯特拉巴拉于2006年被Gensler(美国晋思建筑咨询公司)拉入了上海中心大厦项目,任命他为设计总监。这次招标是全球建筑师梦寐以求的机会,国际上十多家主要的建筑设计公司以及中国国内的顶尖事务所均受邀参与竞标。尽管如此,凭着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设计过迪拜哈利法塔和南京紫峰大厦(当时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刚刚完成了该项目的施工图)等作品,最终胜出并领衔该项目。作为陆家嘴三驾马车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驾,上海中心大厦必须与现有的两座大厦形成互补。
陆家嘴的这三座建筑,被看成为一个整体。着名的钢结构建筑金茂大厦代表着中国的过去,蕴含着历史意义;环球金融中心则代表着现在,即打开大门引进外资的现代中国;而上海中心大厦则代表着未来,那是一种充满活力的形象。张扬且前卫的外表由两个关键要素构成:双层玻璃幕墙和120度垂直扭曲。
据马歇尔·斯特拉巴拉介绍,要做超高层建筑,首先要降低风力。在这样的高度,建筑物承受的风力之强是超乎想象的。迪拜哈利法塔的经验让人们充分了解了扭曲设计的好处,对于上海中心大厦这种规模的高楼,马歇尔·斯特拉巴拉也一直在努力让它不受空气动力影响。这种扭曲设计可以降低风力,而且外形比较美观,然而,这种扭曲仅限于外墙,内部的楼体还是很规则的形状。
双层幕墙结构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使上海中心大厦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保温瓶。要在全球实现环境可持续发展,首先就要从保温入手,如果能像穿衣、脱衣那样来控制大楼温度,就可以建造一栋更具可持续性的建筑。问题是这要花很多钱。自20世纪90年代初期,马歇尔·斯特拉巴拉便开始研究双层外墙建筑物。上海中心大厦并不是世界上第一座双层外墙建筑,但在同等规模的建筑中采用这一设计却是首开先河。
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表示,设计上海中心大厦这样的大体量建筑时,确保把各部分比例做到最佳,通过将系统设计得非常有效,然后在各个系统之间实现一种有益的协同效应。与小型建筑相比,大型建筑更容易实现环境的可持续性。
上海中心大厦的设计将发挥其高度优势,在楼顶安装垂直轴风力涡轮机,即风电场。在这样的高度,风力涡轮机可以产生很多能量,位置低的话会受到周围楼房的妨碍,以现在的高度来看,非常合适。发电机每年可以提供近 35万千瓦时的电力。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说:“这幢大厦的各个设计要素都有其实际功用。”大厦顶部设计成现在的造型就是为了收集雨水,以供回收利用。楼体越往低层,大楼9个区域之间的垂直间距就越大,从而也确保了每个区域的电梯数量保持一致。
丰富、充盈的内在
上海中心大厦总高632米,共124层,每日最多可容纳约16000人,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原纽约世贸中心双塔日容纳人数之和。上海中心大厦其实就是一个垂直的小型城市,是由一系列相对小型的建筑相互堆叠在一起构成的。内设6个康乐区,或者叫空中大堂,这样人们便可就近享受休闲娱乐,从而减少能源消耗。举例说明,某人在76层工作,从这一层出发,如果他能在上下不出 14 层的范围内找到一处康乐区吃午餐,而不必一直下到楼底层,那就节约了能源。假如大楼中有5%的人能在自己所在的楼层用午餐,那每年就可以将电梯使用次数减少3/4,即75万人次。这就是多功能超高层建筑的魅力所在。目前,上海中心大厦已经获得了由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颁发的预登记金牌证书。
有了不起的客户才会有了不起的建筑。对此,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说:“没有客户的远见卓识,上海中心大厦就不可能达到这么庞大的规模。”世界上大多数开发商追求的都是投资回报率和大约5年-6年的投资回收期。但如果是政府资产项目,就像上海中心大厦一样,那么200年总资产寿命的投资回收期大约是10年~15年。只要前期多花一点点钱,就可以打造一幢更优质、更高效、长期看来还节能的大楼。等过了大约15年的投资回收期之后,大楼运行成本就会降低,今后就能节约数百乃至数十亿美元的能源。
以空调为例,上海中心大厦能够对自含能量进行三重利用。首先将空气吸收到大厦内部,用完之后将其投入中间空间,再通过液体循环式热交换器进行第三次利用,从而用向外流动的空气对流入的空气进行干燥。这个系统比较昂贵,但长期来看,它可以节约能源,在50年内大概可节约2000到3000万美元。前期多花一点钱正是为了大大降低能源成本。上海中心大厦正在努力提高建筑工艺,为上海打造一幢可以显着节能、更有可持续性的大楼。
旧金山人在上海
竣工后的上海中心大厦将成为千古佳作。对于自己最终会获得怎样的历史地位,马歇尔·斯特拉巴拉的态度十分谨慎。“最害怕的事就是出差错,因为谁也不愿意在履历上被记上一笔,曾经设计一幢130层的高楼时出了差错。”马歇尔·斯特拉巴拉说,“大楼必须万无一失、必须非常出色,否则所有人都会批评你。我做超高层大楼很久了,已经不那么在意大楼会不会载入史册。与大楼的历史意义比起来,我更关心的是不要出任何差错。”
2010年初,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在完成了上海中心大厦的主体设计工作之后,被Gensler(美国晋思建筑咨询公司)解雇,在解雇问题上,具体情况还存在争议,目前正在由律师处理。尽管如此,这个旧金山人还是决定留在上海,并创办了自己的公司——2Define 建筑事务所。按照客户要求,马歇尔·斯特拉巴拉将继续参与上海中心大厦项目的相关工作。
2Define建筑事务所总部设在上海,同时在芝加哥和首尔设有办事处。目前,该公司正在做几个大项目,包括韩国的一幢超高层建筑、泉州的一座1300个坐席的歌剧院、北京的一幢公司总部高层大楼、深圳的一座80层高楼、中国北方的一座海胆形会议展览中心以及位于成都中央花园北部的一个大型建筑项目。竣工之后,这些楼宇将进一步丰富马歇尔·斯特拉巴拉美轮美奂的中国建筑作品集。这个作品集包括上海中心大厦、南京紫峰大厦,还包括2003年动工的苏州国际博览中心,以及位于湾仔的恰逢香港回归前夕完工的香港会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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