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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出一个集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陆老师脱口而出:手工劳动万岁。
这个口号震撼了我,让我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我认为这个口号应该也会震撼景德镇的人,因为有相当比例的景德镇人从事的其实就是“手工劳动”,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对手工劳动尊崇有加呢?
那天,我在评论刘超鸿时曾发感慨:
“艺分两种,一曰天分,一曰天工。
综观人类文明史中的艺术长廊,“天分”与“天工”其实都不可或缺,也许有偏重的地方,但终究不过是此消彼涨。达·芬奇让一女子的微笑敷陈于架上,米开朗基罗赋予巨石以生命的力道,居斯塔夫·埃菲尔将11500吨钢材架构在巴黎的塞纳河畔,800年前的忽必烈为北京规划出一条伟大的中轴线……种种,种种,既是天工,也是天分的产物。
时人赏艺,重天分而轻天工,显然是一种偏颇。”
这种偏颇在景德镇尤甚,分明是一种材料与工艺的结合,却屡屡被渲染成才情与激情的涂抹——这样的认识导致景德镇最伟大的群体被集体隐身——请原谅我这样形容,知道一位大师的背后还有一堆人的劳作,于我也是一个刚知道不久的事实,我在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很为自己很早就写过“景德镇最伟大的是那里的人民,能在人间制造天堂的器物”这样的句子而骄傲……
景德镇市面上有一种说法:一个大师能养活一堆人。
这话好象说反了。
前些日子,我陪那位曾经以十大国有瓷厂废墟为描绘对象的画家王霁昕优游景德镇,他的系列画作《逝去的辉煌·景德镇》在过去一年间两次在欧洲巡展,可以说非常成功。这次回景德镇,王霁昕是为他的2012年新计划而来的。
New Patrons(大众参与新模式)是德国民主党设计主导的一项艺术计划,其设计初衷是思索与探求“如何将当代艺术融入现代社会?如何让民众(非艺术家或艺术收藏家)积极参与到艺术创作过程中?”,其运作模式是:民众推出问题→确定委托人→寻找到合适的艺术家→确定创作主题→实施创作。这项计划已经实施近30年,有20多个国家的艺术家被机构寻找到,参与到这一计划中来。
王霁昕先生被确定为2012年度New Patrons的艺术家,他是第一位参与这项计划的中国籍艺术家。
王霁昕先生把我拉进了他的策划班底,我为此替他拟订了一份《“New Patrons·景德镇”计划书》,我在这份计划书中说:2012“New Patrons·景德镇”计划是王霁昕“逝去的辉煌·景德镇”的继续与纵深。如果说之前的“逝去的辉煌·景德镇”表现了历史剧变遗留下的废墟和残存的现场,那么2012“New Patrons·景德镇”计划的描述对象就是那些曾经在现场工作和生活的普通平民。
我建议王霁昕考虑把这个计划的主题命名为“平民艺人”,这个提议据说已经得到了德国方面非常正面的评价。
在计划书中我阐述了这样一种观点:瓷业不兴,景德镇就价值不再,因为它的千年历史留下的不是有形的古迹,而是无形的文化,景德镇的价值应该在文化的感受与体会,而不是对一种昔日文明的凭吊。景德镇陶瓷文化之所以能绵延千年而不绝,与那里的人民有关。再现那些曾经在现场工作、生活过普通平民,就是要通过这些平民艺人表达出一个“不死的景德镇”的主题。
为这个“不死的景德镇”的说法,还很有一些纠结。
据我所知道的情况,别说是在国外,就是国内很多的普通民众,他们对景德镇的印象也是停留在过去时,认为那“曾经”是一个盛产陶瓷的地方。有相当比例的人群认为景德镇是一“废都”,当王霁昕在把那些国有瓷厂凋败的车间命名为“逝去的辉煌”时,的确没料到景德镇当地人会对这一命名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应该向外面的人强调这样一个事实:景德镇的今天依然很辉煌。
我也认为这样的强调是必要的,但这个强调不应该仅仅是通过那些所谓的“作品”,而是更应该通过展示那些创造了那些“作品”的人——在我看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景德镇女孩如何在现场摇身一变为一位精湛的画瓷女工,这样的展现更容易让人信服景德镇至今还是一活体,因为最璀璨的陶瓷之花,就在这个城市最基本的神经末梢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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