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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新疆喀什

2011-04-15 来源:《陶瓷信息报》 责任编辑:张芙蓉 阅读: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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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记者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无数。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当属新疆。新疆印象最深的城市,当属喀什。

      最近的新闻报道里,新疆北疆正在遭遇极寒天气。大雪中断了诸多道路。南疆则依然是片热土,在“喀什特区”概念炒作近一年后,目前在当地的浙商已近一万人。

      2010年8月,我曾只身赴南疆采访“资本入疆”。当飞机飞越茫茫戈壁和万丈昆仑,我恍如隔世,惊诧于新疆竟然有这么大,占整个中国国土面积的六分之一。从北疆的乌鲁木齐到南疆的喀什,飞机要飞2个小时。这一时距若以北京为圆心,可飞抵内地绝大部分城市。

      在喀什市的喀什格尔宾馆,我写下如下文字。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记者手记”。
 
      除了周遭90%以上是维吾尔族人让你偶尔有置身异域之感外,现在喀什的大街上,内地城市的痕迹遍布四处。中国电信、达芙妮专卖店还有成都小吃……在喧嚣穿梭的车流声中,令人接应不暇。

      喀什最大的一家维吾尔族餐厅,政府时常在这里宴请贵宾。二层小楼的拜占庭风格建筑,门楣上一块大大的汉字招牌:欧日大。我问了维吾尔族司机热合曼,才弄懂它的维语意思是“皇宫宴会厅”。

      有的门店招牌则根本不写维族文字,但老板却是地道的“买买提”。

      这里的夜晚很短。北京时间的22点30分,喀什的太阳刚刚亲吻地平线。焦虑了一天的人们此时爱到人民广场上散步放松。广场对面,高耸的毛主席雕像威武雄壮,向各族人民挥手致意。

      入夜时分,年轻人喜欢到夜市上喝酒消遣。当地盛产的一种生啤俗称“小企鹅”的桶装啤酒,桶的外形酷似“企鹅”,容量超大,一桶能倒出五扎啤酒。

      我和乌鲁木齐人李建新捡了一家汉民的摊位坐下,点了两支“小企鹅”,一盘毛豆、一盘鸡爪,边喝边聊。酒精和骨子里的性情,让仅仅相识1个多小时的我们彼此距离拉近。

      李建新说,新疆7·5事件那天,他正在陪上海来的客商在乌鲁木齐市区转悠。这时朋友打来电话,气急道:“大巴扎那边闹事了,让你媳妇赶紧回来!”李建新脑子里嗡地一下子。一根神经习惯性地紧绷起来。他说,从小在新疆长大的汉族人,脑子里都有这根神经,对这种事情都非常敏感。妻子就在维族人聚居的大巴扎开商铺。

      李建新立马抛下客人,一边向大巴扎方向狂奔、一边给妻子打电话:“你在哪儿呢?”听到妻子是在乘车去接女儿放学的路上。他悬着的心稍稍舒展:“赶紧回家!家里见!”

      那天晚上,乌鲁木齐的警车整整鸣叫了一夜。这座全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间最长的城市,遭遇了历史上最悲情的一个夜晚。

      凌晨时分,李建新总算见到妻子和女儿。他心情复杂,非要拉着妻子出去喝酒。他们一家三口,在汉族聚居区一家挨一家地找大排档,可惜大部分昔日熟悉的摊主都已收摊。

      李建新骤然间觉得内心莫名的难过。他父亲那一代是从甘肃老家逃荒到了新疆,一路上就靠一根弹棉花的弓子走到乌鲁木齐。打拼了半辈,尝尽人间甘苦,总算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李建新说,“新疆就是我的家,我是土生土长的乌鲁木齐人”。虽然胳膊上至今还刻着年少时与维族班同学肢体冲突留下的伤痕,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异乡人,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新疆、搬到内地。曾经做过边贸、游走四方的人生经历,始终磨不掉这位西北汉子的耿直和豪爽。那是新疆的水土和气候赋予的。

      只是7·5那天晚上,当李建新看到年幼女儿惊恐万状的眼神,他内心深感凄凉:“她将来怎么办?”在李建新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等式:“新疆的稳定是最重要的。稳定压倒一切。”他说,“这不但关系到经济发展,更关系到下一代的幸福”。

       2010年3月,中央提升新疆战略以后,李建新收到一个来自南疆的召唤:一家曾经歇业了七年的公司,现在开始重新启动投资规划。一个已经动工的大型土建项目,邀请李建新作为副总经理加入。

     李建新就这样只身一人来到南疆。见到记者时,他已有4个月没有见到妻子和女儿了。

       公司项目投资重新启动后,李建新手下招聘了很多当地的维吾尔族员工。印象最深的,是每月发工资,都要仔细核对那些汉子拼凑的悠长拗口的维语名字,达瓦买提、阿合买提,买买提……每次要核对两三个小时。

      公司对汉族和维族员工一视同仁。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体现民族照顾。但他也会抱怨:“有些员工不懂得感恩。”

      李建新的朋友李勇,是个地道的喀什人。父母辈跟随生产建设兵团扎根南疆建设。农垦实边直到退休。乌鲁木齐7·5事件以后,两位老人很伤心,迁回内地居住。

      李勇曾经去过巴基斯坦、土库曼等周边邻国,在边贸生涯中练就一身谋生技能。7·5事件后,他曾一度感到迷茫,遂背起行囊别妻阔子,一个人独闯北京。他曾到过北大青鸟任职,职位和薪水还不错。他想着等开拓一片天地后,就把妻儿接过来,从此和新疆断了联系。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极度孤独。他怀念家乡的亲人和朋友。记得哥们儿李建新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朋友。他忽然感到自责:“老婆孩子都还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躲出来,这是干啥呢?”西北汉子的担当与义气,让他潸然泪下。

      李勇现在是喀什市一家工艺品厂的负责人。他的工厂烧制一种土陶,据说是喀什当地历史传承千年的民俗工艺,眼看就要消亡了。

      不久前,新疆大开发的政策利好让边城喀什失去往日的宁静。越来越多的内地人、台湾人甚至外国人,不断涌入喀什。报纸上每天都是开工剪彩之类的报道。在喀什商品贸易交易会上,李勇工厂烧制的喀什土陶倍受青睐,政府将其作为民族工艺纪念品馈赠给来往商客,一下子就从李勇那里进了260万元的货。

      新疆大开发,在李勇看来,民族政策需要做一些调整。“比如在喀什,汉族才是少数民族,不足6%。应该和维族享有同等的生育权利,允许生二胎。”此外他认为,这里更需要改变的,是人们的思想。那一路路开过来的“援疆大军”,带给新疆的思想冲击远比资金更胜。

      为我开车的维吾尔族青年司机叫热合曼,他告诉我,自己曾经在乌鲁木齐上过高中,学过汉语。他现在有两个孩子,大的上小学四年级,小的上一年级。他自己是从2004年就到这家汉族人开的公司上班,已是这里的老员工。他表情柔和,目光善良,甚至略带羞怯。他带我们去朋友开的饭店吃拉条子、酸奶和甜瓜,还为我斟上飘有玫瑰花香的清茶。他还告诉我拉条子的维语叫法,可惜我没记住。他和一个单位的汉族司机亲切地互拍肩膀、拥抱,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大街上,一辆辆装载着巡逻士兵的卡车不时驶过。车身上贴着汉维两种文字的醒目标语:喀什人民永远是我们的亲人。

      一群维族青年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又一拥而上地停在一棵大树下。他们脸上的茫然,和那些“有工作”的同族兄弟迥然不同。

      我总想和热合曼拉近些距离,但他的过分客气和礼貌时刻提醒我,毕竟我是个外人。那起悲情的事件,让我们无法回避,但又必须忘记。

      喀什的夜晚太短暂。凌晨1点,我和李建新、李勇告别。可是一只“小企鹅”装在肚子里,让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荡刚从乌鲁木齐走出机舱时听到的那首旋律:“……你难道不知道吗,这里是新疆,是我的家乡,是我们爷爷生活的地方……”

      喀什,瘦骨嶙峋的昆仑山余脉,古朴神秘的帕米尔高原,和黄沙漫卷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三者交融孕育出的一条绿脉。天山上的雪水和高原充足日照,滋润这里飘香的瓜果,秀美的山川,和能歌善舞的民风。

      一千多年前,撰写《福乐智慧》的维吾尔族大诗人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和编撰过《突厥语大辞典》的马哈穆德?喀什噶尔就曾履迹于此。外地人游览必去的阿帕克霍加墓(香妃墓)、牵连着一段与中原皇帝的风流韵事。

      每天清晨,艾提尕尔清真寺会传来阿訇清澈悠扬的召唤。一座城市从召唤声中苏醒。

      2010年5月17日至19日,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决定举全国之力支援新疆建设,未来5年实现新疆跨越式发展。在喀什设立“特殊经济区”的想法由此而生。对口援疆的计划也做了修改,过去是山东和天津对口支援喀什,这次调整为上海、广东、深圳和山东四个经济实力最强的省市支持喀什。

      遥望内地东南沿海的深圳,以及周边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等几个能源型国家,喀什边城的人们内心充满了期待!(文/王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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